,看一眼还在吊威亚的“白狐儿脸”,靠在道具石头上,曲了曲脚,继续闲扯。
而此时。
迟余眼中的茫然,并不见减少。
他打量着眼前的一切,从记忆里拾取原来的“迟余”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,然后快速适应这个世界。
是的,现在的迟余,并非原装。
他是穿越而来。
原来的那个“迟余”,因为连日来天天熬大夜,休息不好,刚刚在回笼觉里得了急病,一命呜呼。
然后,他这个明末清初被砍了脑袋的戏子迟余,得空穿越过来。
迟余觉得老天给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。
就在刚刚,他还是一个将死的戏子,明末清初年间,一个犯了杀头罪的下九流戏子。
砍头的大汉,尊敬地喊了他一声:
迟老板,走好!
“自古道胜读十年书,与君一席话。提醒人多因指驴说马,方信道曼倩诙谐不是耍……渴时饮,饥时餐,醉时歌,困来时就向莎茵卧。日月长,天地阔,闲快活!”
迟余念着戏文,眼睛一眯。
随后大刀落下,人头离身。
眼前血红一片。
“迟老板老老实实唱戏不成吗?非要唱那些杀头的东西。两个字,一颗头,这世道!”
“再想听一折迟老板的戏,怕是要到地府了。”
“多半是阎王爷想听戏了,就把迟老板给叫走了。”
“二十年前的迟老板,唱老生那叫一绝啊!哎呀呀,戏疯子戏疯子,竟不能再听!”
“哎呀呀,谁踩我手!”
“别挤啦!就那么点血,别挤啦!”
“我的馒头!谁踩我馒头!”
人群里,悲戚声和热闹声左右耳分别而入。
“如果能重来,绝不上戏台!”
他无声叹气,匆匆回顾一生。
他这一生。
十四岁前风光无限。
套用史书上的话,叫做“自幼聪慧,善诗能文,博览经史,精通儒家经书,好书法,工草隶。”
十四岁后家道败落。
入梨园行,生旦净丑唱了个遍,得了个戏疯子的雅号,后专攻武旦,渐渐地攒了个班子,四处卖唱生存。
不料,年前唱了一句词,两个字,犯了忌讳。
一纸判书下来,秋后问斩于菜市口。
回顾这短短一生,闭上掉在地上的双眼。
再睁开双眼,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。
根据原来的“迟余”的记忆,这里是一个叫做横店的地方,是影视拍摄基地,而自己,就是一名追逐演员梦想的群演。
做了两年时间,跟了个不错的群头老陈。
说是老陈,陈有庆不过是三十四岁的年纪。
托老陈的照应,现在是个特约群演,也就是高级一点的群众演员,基本就是用来充当环境人物背景的道具,有点动作表演,偶尔还能带上几句台词。
特约群演就特约群演吧。
但是,这衣服也太味了吧?
迟余慢慢地呼吸,避免更多的味道进入鼻腔。
然后就有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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