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,他吞咽了一口唾沫,消失于阴暗处。
远处阁楼。
严栋倚坐在窗台楼栏边。
他右手提领着一壶美酒,一边喝着,一边静静注视刚刚简单交锋的二人。
他的头发此刻尽数花白,先前的黑发不过是些伪装罢了。
这一场紫金山之战,只怕除了已经死去的谢岐行之外,就属严栋的伤势最重、本元消耗最甚。
不过现在,严栋也不在乎这些。
他看了一眼手中美酒。
“想来,自从当上了镇北王,我已经多久没有任性喝酒呢?”
“……鹭儿,如今也是愈发具有王者威严了。”
严栋自语着,又饮了一口美酒入腹。
他现在很虚弱,就像是一个重伤虚耗的空壳一样……
但是,他还不能死。
至少,强大的镇北王还不能死。
他需要让自己如以往一样不可战胜。
直到,立下一个稳固的北地基业。
日落月升。
严栋的发髻也是再度乌黑起来。
他手中的酒壶,换了一个又一个。
已经有好几次仆役抱着装满美酒的酒坛入内。
在意识模糊之前,严栋隐约又一次见到了柳梦韵的模样,与当年初见时……如出一辙,没有丝毫改变。
只是可惜,当严栋伸手前去,却是全都如梦幻泡影一般瞬间消散。
终究是往日不可追。
严栋轻笑,醉倒床榻,和衣而眠。
……
翌日。
队伍出发,离开金陵。
严栋虽然昨晚喝得伶仃大醉,但是早晨起来却又是格外清醒。
当严无鹭与严苇雨等人,来拜见严栋之时,看见散落四处、几乎到处都是的酒壶酒坛,才知道昨夜严栋究竟喝了多少酒。
“父王,您……”
严无鹭眉头微皱,欲言又止。
严栋也是心中知晓,猜测对方是担心自己的伤势,一时打起了哈哈。
“呃,鹭儿啊,为父以前可是千杯不倒,这稍稍喝一点酒,不打紧的、不打紧的。”
“父王,您……也太不仗义了!”严无鹭突然开口。
“啊?”
严栋有些茫然。
严无鹭则是走近,直接拍上了严栋的肩头,继续道:“喝酒这种美事,竟然也不叫上孩儿我,一个人独享美酒,实在不仗义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严栋笑出了声,“好,等回到燕北城、等下一次饮酒时,可一定要叫上鹭儿你!”
“……咱们父子俩,不醉不归!”
严栋附和大笑说着。
他突然想到,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猜错了自己孩子的内心想法。
“不醉不归!”严无鹭含笑回应。
随即,便是一边聊着,一边与严栋一同前往了大堂之中,准备离开金陵。
严苇雨静静看着这两父子的背影,觉得两个人都非常不正经。
她莫名轻叹了一口气。
看向一处酒坛沿口,却发现似乎有鲜红血迹存在。
她蹲身于酒坛之旁,修长手指划过沿口。
手指间感受着那种粘稠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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