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曲,醉卧美人膝,远离了世俗所有的纷扰争斗。
此刻他正在二楼高阁中与人弈棋。
“不玩了,不玩了,宫莺姐姐一眼算十步,语默甘拜下风。”
被称做宫莺姐姐的正是常年住在二楼的华袍女子,她气质清冷,国色天香,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贵气。
见北宫清初投子认输,宫莺也只是默默的将棋子收好,又习惯性的看向窗外。
北宫清初知晓她的性格,也早就习惯了对方的冷漠,除非自己主动问话,这位宫莺姐姐根本不会多说一个字。
她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,宫莺,宫莺,深宫高阁里豢养的一只黄莺,早已失去了飞翔的梦想,甚至是开口的歌唱的能力。
北宫清初趴在桌上,欣赏着这只高贵美丽,但早已失去灵性的黄莺。
他轻声道:“如果你愿意下楼,甚至是想出去看看,等我走时,我可以带你离开。”
宫莺沉默不语,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。
北宫清初也不恼,他依旧保持着温柔道:“一个刘夜阳罢了,我能让他闭嘴的。”
听到刘夜阳这个名字,宫莺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,但也仅此而已。
都说忘忧仙境有两大绝色,一是狐仙弹琴之绝色,二是清仙望月之绝色。
前者指的自然是苏漓,所谓清仙则是宫莺。
虽说有如此声名远扬的绝色,但忘忧仙境却是弦月酒馆十大仙境中待客次数最少的一处。
不是因为此处收费如何高昂,而是两条不成文的规矩:狐仙不常在,清仙碰不得。
意思是弹琴的狐仙苏漓不一定随时会在,而望月的清仙更是碰不得,因为她已经成了南江拳宗宗主刘夜阳的禁脔,旁人根本不敢靠近。
北宫清初头一次踏上二楼的时候,就受到了侍女的百般劝阻。
宫莺终于开口,她语气平淡,没有一丝感情,就好像在复述另一个与她毫无关系之人所说的话。
“出去了又能如何?”
“或许会有新的开始。”
宫莺看了一眼北宫清初,很快又看回窗外。
“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长久的沉默过后。
北宫清初起身来到宫莺身前,他伸出手指慢慢靠近对方的精致的脸庞。
宫莺浑身微微颤抖,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受,似乎是时隔多年,又重拾起了一种名叫情绪的东西。
可她记得,这种情绪似乎叫做失望。
北宫清初的手就要碰到宫莺,忽然又停了下来,修长的手指绕到她身后,小心的抽出了她盘着发髻的金簪。
哐当!
价格不菲的金簪砸落地面,象征着端庄贵气的精致发髻也随之散开。
宫莺乌黑的长发第一次如此自由的垂落。
北宫清初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朵蓝色的小花,轻轻地别在了宫莺头发上。
“姐姐这样会更好看些。”
他举起一面光洁银镜,宫莺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如此陌生,但她却有些喜欢。
此时此刻,失望似乎被另外一种情绪取代,但她早已忘记了那种情绪叫做什么。
宫莺默默地走进屋内,北宫清初从未进去过她的房间,今天也不会意外。
他只是小声道:“什么时候都可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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