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膝盖,小心地放下裤管,将他推到屋里去:“公子,我继续去担水了,你好好在这待着。”
他不放心,道:“上下石阶时要当心脚下,别踩空,慢点。”
“嗯,我会的。”
她返身出门,挑着水桶又下山。
这一去,又是整整一个时辰。
崔兰溪心绪不宁,推着轮椅来到下山的路口,就在那里看着,期盼早点看见她的影子。
山上阴晴不定,晌午还是烈日当空,下午时,一阵乌云飘过来,遮住了大半的日光,整个山头都黑下来。
婆婆从菜地里走过来,说:“王爷,要下雨了,你回屋里避避雨罢。”
他道:“不必了,车上有伞,我撑伞在这等她。”
他推着轮椅取来了伞,婆婆陪他站了一会,阿笛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,他不禁坐直了身子,昂起下巴,望向她。
她担着两桶水,水还是满的,不见溢出,汗流浃背爬着石梯上来。
天上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。
他把伞举起,给她撑着,递过去帕子,让她擦擦汗。
“公子,这回我是不是比上回快了一点?”
她问。
“嗯,快一点点。”
他答。
“你看,我的功夫不是白练的,待会雨小点,我再去担一趟,明日早些起来,继续担水,明天要担五趟。”
“阿笛,咱们不急,慢慢来,多在山上住几日无妨。”
“不行,早点担完水,我带你回府。”
她忽然俯身,凑他耳边悄悄说:“山上日日吃素,你是不是吃不惯,回家我给你炖肉吃。”
他嗅着一股夹杂着女儿香的汗馊味,听这话,忍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,压低声音,只对她一个人讲:“本王最近不想吃肉,偶尔吃几日素也挺好,我很喜欢山上的风光,你别急,慢慢来。”
旁边的婆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,只觉二人感情非常好,不似主仆的关系,倒像是亲人。
阿笛把水倒入水缸,见缸里还是空荡荡,四桶水也没什么作用,喘息片刻,又下山担水去了。
婆婆回屋里忙去了,崔兰溪撑着伞一个人坐在路口,望着山下,等她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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