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”——当然圣谕的内容绝不止如此简单,照例还有许多顺天应时等等洋洋洒洒一大篇官样文章,内容不出这两句的内容。
皇朝在服饰礼仪上,有一套严格的法制,上至宫中女眷,下至于朝臣、命妇,都必须严格地遵守。其实这套着装的法令倒也并非不近人情,只是顺应天气的变化,使四季的服装更映时映景罢了。服饰花色,春季必绣牡丹,夏季是荷花,秋季是菊花,冬季是腊梅;但若有人不合时式,那便是抗旨的大罪。也亏得有了那许多心灵手巧的裁缝与绣工,能够将每季唯一的题材发挥到淋漓尽致。
司马正秀家中的秋衣不下百件,每一件都绣有菊花图案,件件花纹都不相同,件件又与其他官员不同。
只是,今年的诏令迟迟未下,所以他仍旧穿着夏季的朝服。玄色的轻纱朝服,腰带与领袖口上,清一色的用暗线绣了两寸款的荷花纹饰边,腰边玉佩下吊一个白莲熏香囊。纱冠白袜,从头到脚一丝不苟。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地跪坐在垫子上,肩膀腰背始终笔挺得能够与一把界尺贴合。
他低垂着眼皮看着手中的奏章,忽然,殿外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:
“启禀主上,卫尉都统萧允在殿外求见。”
“主上有命,不见。”司马正秀眼皮不抬一下,淡定地说。不料话语未完就听见殿外传来吵闹声:
“让我进去!”
“萧都统,萧都统,主上未宣,您不能进去!”
“让开!今日萧允便是硬闯也要面见主上!”
殿外远远传来几声太监的哀叫,司马正秀闭上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,手上微颤地将奏本放到了面前案上。抬头一看掀开层层纱幔冲至内殿的萧允,在还剩下一层纱幔的距离,停下步来。武将服铠甲,只能单膝跪地:
“臣萧允参见主上。”
“萧允,何以未宣擅入?”
“萧允有要事上禀。”
“你好大的胆。熏风殿内岂容你放肆。”
“下官知罪。”
“究竟何事?”
“事关主上……”
“你们全都退下,将殿门关好。”司马正秀遣退殿上所有人,然后起身,扯起纱幔。萧允慢慢抬起头来,对面主位上除了案几卷轴,空无一人。他从地上站起来,走到司马正秀面前:
“亚相……”
“胡闹!”
“亚相息怒,事关重大,下官实在是万不得已才入内觐见。”
“何事如此惊慌?”
“大人请看……”萧允解下腰间宝剑呈上。司马正秀一看那剑,端秀斯文的脸上掠过一丝难掩的惊异:
“敛波?”
“是。”
“此剑怎会在你手上?”司马正秀此时再也沉不住气了。
“事出突然,萧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还望司马大人勿再隐瞒。”
“此处不宜多谈”司马正秀摆了摆手“随我到偏殿来。”
“那名捡到剑的少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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