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有孩子。”
她把头抵在他的胸口,沉默很久,低声说:“可是我很想念她。”
甚至看到倪清时,她也会想起夭折的小女儿。
——想起自己本该儿女双。
然而生活还在继续。
走出情绪周期,她的噩梦逐渐减少,精神状态也慢慢回升,一切看似回到正轨。
直到两年之后,她再一次怀孕。
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,一模一样的状况。
她的身体只比前两年稍好一点点,仍然存在流产的风险。
丈夫问她:“你想留下她吗?
她现在还只是一个胚胎。”
她茫然极了:“我不知道。”
不知道她会不会重蹈覆辙。
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,把她留下来。
僵持之际。
年幼的倪清时突然站起来,将手放在妈妈的肚子上,一字一顿地,懵懵懂懂地,吐出两个字:“妹妹。”
妹妹。
她几乎一瞬间落下泪来。
这两个字对她诱惑多大啊,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女孩。
“我想把她留下来。”
于是她很肯定地说,“我一定会照顾好她。”
“我会看着她长大。”
“我会给她很好很好的一生。”
“我会……”
“我不会再让她像清歌一样。”
“我不会让她的人生,再出一点差错。”
……
十八岁的容屿,坐在倪家的书房里,听完这一段过往。
他似懂非懂,问:“所以,我喜欢上倪歌,不在阿姨的计划中吗?”
“确切地说,是‘她早恋’,不在我的计划中。”
容屿思考一阵,客气地指出:“我们没有早恋,我们从来没有确立恋爱关系。
另外——”
他想来想去,已经想不出更客气的说法:“倪歌的人生,是‘可计划’的吗?”
她的人生,为什么要由你来计划?
倪妈妈沉默一阵,舌根发苦:“你能理解吗?
我真的很不放心她。”
“她……身体从小就不好,当初送她去南方治病,她就……一个人坐在车上,一直回头看我,可我都不敢看她。”
她停了停,将目光落回容屿身上,“她那么小,你也这么小。
我没办法天天盯着她,但至少在大事上,我可以帮她掌舵。”
容屿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面前的茶已经凉了,新年的礼花在窗外升空,远处传来喧闹声。
“我可以等。”
许久,他垂下眼,轻声,“我可以等她长大。”
“阿姨会有这样的顾虑,无非是觉得,我并不是一个可托付的人。”
容屿没想到自己要在十八岁时做这种承诺,可是有什么关系?
她所有的顾虑,他早就一一想过。
他轻笑:“但是,我又不会永远只是个男孩。”
他站起来,面对着倪妈妈。
灯光下,少年面容清俊,从眉到眼,容貌姣好。
眼睛弯起来时笑意飞扬,近乎跋扈,蕴藏着某种只属于少年的,未知的力量。
“如果您是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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