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戎点点头,又摇摇头:
“若无必要,应该是不会再来了,不过也不一定,若是那天会之兄又想找在下喝酒,自可托鸿雁寄书一封,在下再寻个如今日这般风和日丽的下午,沐浴赴约便是,人生何处不相逢?”
“人生何处不相逢……好个人生何处不相逢。”
张会之呢喃了几遍,突然回头道:“所以子瑜是真不考虑学成之后,来大离辅佐陛下了吗?陛下对子瑜的孺慕,我们这些身边人都是能看出来的。”
他语气复杂。
既有歆慕又有惋惜,还有纠结。
膝盖上的那只不起眼的手,抓住了玉璧,微颤着,似是抓紧。
赵戎也没完全把话说死,只道:“再看吧。况且陛下不是还有会之兄吗,我倒是觉得,有会之兄一人足矣。”
张会之却是点点头,已然明白身前儒生的心意。
无心在世俗王朝建功立业。
他长吐了一口气。
桌下攥着玉璧的手,也松了些。
张会之严肃道:
“子瑜,为兄其实很早就关注这位在终南国施展抱负的林师弟了,他的事迹为兄也大多知晓,因此,一直有个问题,很想很想请教他一番,只可惜所隔山海,难以结交。”
他顿了顿,看了看身前安静倾听的年轻儒生。
身子不自觉的前倾,靠近后者:
“子瑜,你认识林文若,还是知己好友,应该很了解他,为兄想求子瑜兄,给个解答,不知可好?”
欲喝酒的赵戎放下酒杯,瞧了瞧他,略微思索后,轻笑道:“会之兄尽管问,知无不言。”
张会之看着继续仰首畅饮一口的年轻儒生,沉默少顷,道:
“子瑜之前夸我已经修身齐家,欲治国平天下……是否齐家暂且不说,平天下也不敢妄想,只说剩下两个。”
“吾一直恪守圣贤与书院师长教诲,致力修身。”
黑衣儒衫的青年儒生拍了拍清风两袖,直起腰杆,凝目正视前方。
“只为能如终南国林师弟那般治国,做无双国士,匡扶社稷,辅佐陛下。只是,若有一日……修身与治国抱负冲突,只能折其一,吾该如何取之?”
赵戎闻言,认真了起来,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遍正一本正经的张会之。
他没有马上开口。
张会之盯着赵戎眼睛,继续道:
“吾听闻,当初林师弟为了推翻终南国国民们头顶上,冲虚观这座大山,先是虚与委蛇,佯娶冲虚观主之女为妻,此女听说亦是他青梅竹马,可是最后……子瑜应该知道……林师弟违背婚约,大婚之日,毁那女子的一世清白,还未过门便成弃妇……”
“在下虽歆慕这位林师弟国士之风,但他此举,确实私德有亏,听说当初也为终南国人们所不齿。”
“可是,站在国家大义的角度,他亏损了私德,但最后事实却又证明他是对的,于国于民有益,抱负得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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