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任水军幢主的张元清?”
“你所说的张元清长相如何?”
“身高七尺,面色发黑,留了一部美须,甚是爱惜。”
“没错,就是他了。”韩端微微一笑,“你既识得此人,可知他现在何处,身居何职?”
那年轻士卒回道:“他与我等同时从沌口撤军,眼下还是在石头城水寨,仍然担任幢主之职。”
韩端微微颌首,当初他在建康时,这张敬就曾到了府上拜访,说平定华皎一役之后,许多水军将领都升了官,只有他不但无赏,反而还被调去驻守京口,颇有怨言。
他本寒人出身,既无赫赫战功,在军中又没后台,做到幢主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。
韩端对张敬,其实早有招揽之意,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,也没有可靠之人从中奔走联络,此刻他见这士卒与张敬熟识,便起了让其从中联络的心思。
但眼下人多眼杂,却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。
这些人显然不可能是陈国派出的细作,韩端便命人给他们松了绑,不过,他们还得留在此处,等各地官府核实之后才能放行。
否则,没有通行凭证“过所”,到了各处关津仍然会被拘捕。
他看向这十多名逃卒,却见其中一人抬起头来,小心翼翼地叫道:“韩将军!”
听这称呼,显然是早就相识的,韩端楞了一下,再看此人时,便觉得那张沾了不少尘土的面孔分外眼熟。
又过得片刻,他便想起来,这人是两年前他在淳于量麾下征南军任前军甲幢幢主时带过的军士,当初夏口一战,此人也是参与了的。
“你是……孙四郎?”
之所以想得起此人的名字,是因为此人不但曾是他麾下士卒,而且还是他的同乡山阴人。
“正是麾下呀!”孙四郎往前走了一步,躬身作揖道:“麾下拜见将军!”
韩端笑着将他扶起:“当日你不是说过,至少要升到队率才回乡吗?如今怎会作了逃卒?”
孙四郎惭愧地道:“不是我想做逃卒,而是实在无法继续留在军中。”
“从三月开始,军中饷钱就只发一半,每日口粮只得一斤,既吃不饱饭,又无钱送回家中,而且我从军三载,至今才是一名什长,再留下来又有何用?”
时下一斤相当于后世半斤不到,这么一点粮食,如何能填得饱军中那些大肚汉?那些陈军士卒没有在沌口之时便生事,已经是淳于量治军有方了。
“我等班师回朝之后,朝廷原本定下每人千钱的赏钱,但上面将官层层盘剥,落到手上不过两百钱……朝廷连中军都养不起,竟然还要想出兵征讨江东!”
“不过,我等逃营,最主要还是不愿与将军为敌……”
韩端也不管他说的“不愿为敌”是真是假:“你可知卢应远和张易清二人现在何处?”
当初他在淳于量征南军中任幢主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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