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开始扭曲,宫门如一张血盆大口拉伸着向我扑过来,要将我吞没。我惊慌地连连后退,脚下一滑,摔倒在雪地里。
“小华——”萧暄奔过来。
他摸到我的手,随即将我抱起。厚重暖和的披风裹住了我,连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,将我包围住。
“怎么了?摔着了?你说话啊!”他焦急失措地抱住我,摸着我的脸和手,不停地问。
我漠然地别过脸,看向那扇门,“那是哪里?”
“是哪里?”萧暄也不知道。
一个太监答道:“回皇上,门那边就是冷宫了。”
“都跑到这么远了。”萧暄把我抱紧,轻笑道,“你动作可真快,我差点没追上。宫里又大又复杂,以后安生待着别乱跑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,我才说:“对不起。我……不该乱发脾气的……让你很为难……”
萧暄忽然把脸埋在我的颈项里,叹息说:“没事!是我不对,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!以后不会了,你不要离开我身边!真的不要了!”
我感受着他身上传递来的火热的温度,闭上了眼睛。
那夜,萧暄亲自将我送回谢府,然后驱车离开。我转身回去问门房,“皇上走的哪个方向?”
“往西去了。”
回宫是往北,他还是去陆家了。
造化有多弄人,你在当时永远都不清楚。那时候看着平静,回头看其实暗流汹涌;那时候觉得隽永,回头看发觉其实已经淡然。那时候你以为可以永远把持住的事,往往会擦身而过;而那时候你相信的刻骨铭心,回忆起时已成过眼云烟。
东齐京都永远留给我深沉压抑的印象,大概也是缘自我的这些经历吧。在我自己的定义里,早就给它罩上了一层蓝灰色,忧郁得像是总不放晴的天空。快乐不过是天空里绚烂一瞬的火花,却在我的视网膜里留下了永恒的艳丽色彩。
我再次见到陆颖之,是在数日后的先帝葬礼上。
先帝龙御上宾,满朝文武及家眷都要护送灵柩至皇陵。女人们不能进皇陵,就只有等在冰天雪地外。
我同谢夫人坐在轿子里,厚衣重裹,又有暖炉在手,倒不觉得冷。今天天气不错,出了太阳,轻风和煦,我们可以听到远远的皇陵里传来的礼炮声。
那些炮声和号角声在这片寂静的山谷里反复回响良久,就像故人离去前的踯躅徘徊、犹豫不决。
晴空下,我们可以看到遥遥群山之巅上的皑皑白雪折射着刺眼的日光,风从山脊上刮过来,岁月冲刷大地。
隔壁不知道是哪家的马车,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女子咳嗽的声音。丫鬟焦急地劝那女子喝点水。
我的医生本能使然,冲着那边喊:“你家主子伤的是肺,不是喉咙,喝水没用的。这里天冷干燥,还是将她送到暖和潮湿的地方比较好。”
隔壁静了片刻,一个熟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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