臊得慌,又有点想笑,赶紧大力点头:“好看的。”
“好看啊……”赵宗楠笑盈盈将它放在桌上,正襟危坐,手指虚按在琴弦上,“知音难得,那我便再送一曲,以酬坐在楼上的‘罗太白’。”
罗月止闷头在屋子里戳羊毛,戳着戳着便听到楼下琴声再起。他仔细聆听片刻之后,狠狠一针扎到了小老虎橙棕色的屁股蛋子上。
罗月止一对耳朵通红通红涨得生疼,咬牙没说话。
赵宗楠此人,你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故意的,好像在占人便宜,又好像没有,竟然弹了一首《桃叶歌》。直叫李白和汪伦的关系听起来都不对劲了。
赵宗楠今日又成功逗了罗月止一回,自觉技高一筹,端的是满面春风,一整天都顶着副怡然自得的轻松面孔。
罗月止不和他计较,把这信手拈来、若有似无的调戏闷声忍耐下了。
傍晚时分罗月止才出徐王府,倪四笑着对罗月止说:“我已经许久没见大官人这样开心了。”
罗月止一时没忍住,把心底的话漏了只言片语出来:“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捏吧着玩,要是我我也开心。”
倪四被逗笑出了声,连连赞叹:“郎君着实是个妙人。”
罗月止说完就后悔了,暗骂自己脑子跟不上舌头,太没个城府:“我方才这话是乱讲的,倪郎君可别说给赵大官人听,算我欠你个人情。”
“我自然替郎君保密。但欠人情可使不得。郎君欠的是赵大官人,我怎敢相提并论?”
罗月止这下看明白了,心道自己之前论断果真没错。看看,赵宗楠这个四处拿捏人情的毛病,连人家倪四都一清二楚。
“承蒙款待,今日就先告辞了。”罗月止作揖。
倪四还礼,叮嘱他:“还望郎君常来。官人必然心喜。”
罗月止虽不再去管赵宗楠那些不靠谱的调戏揶揄,但倪四这样说话他还是很受用的,抱着工具箱高高兴兴回了家。
回程路上,他忍不住想到赵宗楠,想到他在水榭中举着自己送的桃枝抬头的场景。
巧笑倩兮,芝兰玉树,眉目如画。
罗月止按了按心口,瘫靠在车舆深深叹了口气:……不论怎么说,这都算得上是顶快活的一天。
那时的罗月止还不知道,家中突变已生。
罗月止专门让徐王府的人在距离家老远的地方停下来,自己走回去,生怕再闹出回邻里新闻来。他抱着工具箱走到家门口,却正碰见一个慌慌张张、满头大汗的阿虎。
罗月止笑问:“阿虎不下工到这儿来做什么?还这样着急?”
“少东家不好了!”阿虎终于找到罗月止,脸色难看至极,大步朝他迎过来,拽着他就往外走,“东家今日突然在书坊昏倒,已经送到医馆里去了!您快去看看吧!”
罗月止脑中“嗡”地一声,双手一软,怀中木箱应声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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