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发茬子有半寸了,就琢磨着等吃了饭再叫剃头嬷嬷给刮刮。
满人的孩子无论男女,六岁之前都是不留头发的,为的就是刮得次数多了,头发重新发得浓密。
像纳啦氏这样家里富贵的,剃完头之后还会用何首乌和黑芝麻等生发的东西研磨调制成的泥,厚厚地糊上一层。
姬兰在额娘手心蹭了蹭,乖巧地笑道:“睡得好,嬷嬷讲了阿玛打三番的故事,阿玛好厉害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被小女儿崇拜,费扬古觉得比被同僚夸赞还要舒爽,得意地哈哈大笑。
他伸手把女儿从福晋怀里接了过来,拿胡子去扎她白嫩的脸,把女儿扎得吱哇乱叫。
“乖宝,想不想阿玛呀?”
“想。阿玛昨天去哪里了?姬兰都等的睡着了,也没等到阿玛回来。”
“哎哟哟,是阿玛不好,让乖宝等那么久。”费扬古捏了一块鹅油卷,一边喂姬兰,一边骄傲地说,“昨天阿玛见到皇上了,还有太子殿下、大阿哥、三阿哥、四阿哥。皇上可看重你阿玛了!”
听见“四阿哥”三个字,姬兰的神色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,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给费扬古捧场,“哇,阿玛好厉害!”
“厉害吧?哈哈哈哈……”
觉罗氏劈手把咬了一口的鹅油卷给夺了,瞪了费扬古一眼,嗔道:“这是看菜,你怎么给她吃这个?就她那猫儿似的胃口,还吃不吃饭了?”
费扬古和女儿挤眉弄眼地对了个只有父女两人知道的暗号,嘴里连忙妥协,“吃饭,吃饭。”
费扬古夫妇带着最小的两个女儿坐一桌,其余儿子们坐一桌,儿媳们带着孙子、孙女坐一桌,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了早膳,费扬古揣着《玉匣记》出了大门,就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——皇家的差事,真难当呀!
用完了早膳,在花园里玩耍消食之后,姬兰就露出了困倦之色,被奶嬷嬷抱着哄着送回觉罗氏的上房的侧间了。
她先是装睡哄走了奶嬷嬷,才放松了身体,睁开了眼睛看着绣花的帐顶。
做了几十年四福晋,十年皇后,也就是弘晖活着的那几年,她享受到了天伦之乐,找到了活着的乐趣。
可是,她的弘晖命薄,早早地就去了。
后来,她也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,终于也熬到了尽头。
一觉醒来,她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,梦醒了,自己还是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乌拉那拉氏的小格格。
直到今天,她再次听到了“四阿哥”,这个称呼就像是连接着某种开关,一下子就把她拉回了现实。
四阿哥,四贝勒,雍亲王,雍正皇帝……
既然已经重来,我再也不想和你绑在一起,再也不想做那个在你眼里永远不理解你,永远不体谅你,永远学不会小意温柔的四福晋了!
永决了,我的……四爷。
康熙带着太子和小四刚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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