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和然又做梦了。
不是噩梦,那个梦是她时常做的。
梦里,她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,肚子咕噜作响,冷风透过单薄的衣服钻了进来,是刺骨的寒意。她没有一滴泪可以流,只是机械地叫唤着。
没有人理她,直到她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,一个声音从上头传来,“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。”
他说得慢条斯理,几乎是话音刚落沈和然就说好,许久未进水导致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话。
男人西装革履,身上有种贵气。就连刚才询问她的时候,也像是在商量,是把她当成了平等的对象。
沈和然原先是想抓住他衣角的,但是她的手太脏了。她不想被厌恶,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机会。
跟着男人的路上,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会让她做什么事。
但是这个世道,能活下去总归是好的。
所以沈和然没有多问,只要有人愿意收留她就好。如果能衣食不愁,那就更好了。
男人帮她打开车门,沈和然乖乖地坐到后座,男人也紧跟其后。
一路上他没有说话,沈和然也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,她身体僵硬,甚至没有看其他的东西,只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椅背。
司机专心开着车,好像对车内这种死寂的气氛很是习惯。
一下车沈和然就看到男人吩咐佣人带她去洗澡,沈和然觉得这里的人很是不对劲,隐隐约约透露着一种怪异。
比如说这么大的一个庄园,佣人却不多,只有那么四五个。
佣人或低头,或目不斜视,都不说话的。又比如说这位带她去洗澡的佣人,男人叫她阿肖,她看起来二十出头,资历应当也不大,其他的几个佣人却好像很怕她。
男人坐在沙发上,沈和然是站着看他的。
“我是沈以恒,你叫什么名字?”
沈和然心里默默记下他的名字,又听他问自己叫什么名字。
“我没有名字先生。”她连忙补上“先生”二字,她是听阿肖这样叫他的。
“和我姓沈。”
沈以恒没有思索很久,好像这个名字他原先就想很久了一样。
“就叫和然吧,温和美好。”
沈和然没有说话,沈以恒又开口了,“怎么,你不喜欢?”
沈和然摇摇头,然后问道:“先生,然呢?”
“然本义主宰。”他这才说道。
梦醒。
沈和然右手附在额头,有一层薄汗。
身下柔软的床告诉她,她不是那个在街头讨生活的沈和然了。
这也是她做杀手的第三年。
她想从床上坐起来,被窝里伸出一只手,她被一把拽进沈以恒的怀里。
她忘了沈以恒还在。
“要做什么?”他声音低低的,显然也是刚醒。
“先生,我做梦了。”
“噩梦?”
“我梦见我流落街头,你把我捡回来。”
沈以恒没有做声,他起身打开桌上的台灯,又回到床上。
“还梦见什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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