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船一路南下,每到达一处埠头,黄青都会下船查看民生,向各种生计的人打探消息。
就这样十来时间,在快要抵达扬州时,黄青已经大致了解了汴河沿岸的情况。
从了解的情况不难看出,大宋看似繁花似锦,实则烈火烹油。
汴河两岸已是生活富足之地,但问题仍旧不少。
第一个问题就在于漕运。
为解决中枢汴京百万居民、几十万禁军的吃饭问题,汴河沿岸的州县都有很重的漕粮指标,百姓把粮食运去官府,官府雇人把粮食越汴河边,然后再批量运往汴京存放或出售。
漕阅各个环节,官府都在剥削百姓。
第二个问题是税务。
仁宗朝“三冗”问题严重,为了养活这些冗官、冗军,盐、酒、商的年税提高了三四倍,这还是朝廷规定必交的,其他的还要面对胥吏们的盘剥,汴河两岸的商贾们很是苦不堪言。
第三个问题是土地兼并严重。
从汴河两岸的佣工处得知,他们之所以来城市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,就在于家里的田地都被大户们侵占吞并。
生活无以为继的他们,不得不出来打工赚钱,也赚不到多少。商贾自身利润都不足,是不会愿意高价请饶,只会拼命压低薪水,反正有的是人想找活计。
进扬州前夕,黄青手里的记录本上,已经密密麻麻写了几十页内容。
上面全是一路上的见闻、老百姓对政策的各种不满,以及由此显露出的危机。
他打算回去后就递给仁宗,一则刷刷存在感,二则想告诉仁宗,大宋不改变真的不行了。
仁宗经过庆历新政的失败,心里其实更偏向保守。
如若不然,在黄青向他展示过果酒作坊的产业效应后,他也不会依旧不声不响,提也不提。
有了手里的记录,黄青就有把握能让仁宗给他一些必要的支持。
封建社会,如果没有皇权的加持,在任何领域都做不大的。
额……
除了造反。
……
扬州。
虽不是烟花三月,但是河道上依旧片片船帆掠过。
岸上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,人声鼎沸中,显露热闹气象,半点看不出寒意的影响。
两艘挂着“黄”、“袁”旗帜的大船缓缓靠岸,在码头停稳没多久,船上船下便都开始忙碌起来。
“嘿!船上那旗是不是眼熟?”
一位行人拉住旁边的伙伴,指着大船问道。
“瞧着确实眼熟,不会是前两月来下聘的东京忠勤伯爵府袁家吧?”
“应该是!不过咋大冬过来迎亲?不是刚下聘么,盛通判嫁女儿也不用这么心急吧?”
“嘿嘿……那可不准。通判,能攀上伯爵府的高枝,还不得上杆子跟人结亲,以免夜长梦多。”
“也是,盛通判真是好岳。”
岸边,一位十四五岁、气质成熟稳重的少年,不禁皱了皱眉头。
此人正是时任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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