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合?
还是,汤容的死真是一个意外?
不,不会是意外,前面一桩桩一件件,每一个人都是意外,那便不是意外。
就像他的父亲,人人皆知他是背负着几万条人命,愧疚自绝。
可没人知道,他父亲却是于酣醉中被人抹了脖子。
凶手不仅一剑杀了他,还精心伪造了遗书,让世人误以为他无言苟活,这才自吻谢罪。
他脖子上的伤,伤可见骨,自右到向左,由重及浅,像极了精通武艺,又一心求死的人留下的最后印记。
却不知,他父亲左右手皆可使剑。但左手更为娴熟,而那伤痕,却是右手做出来的。
在那一封告罪却不认罪的遗书中,他向祖母祈求宽恕,向母亲洒泪告别。唯独漏了他这个尚未出世的儿子。
祖母说,父亲即便每日借酒浇愁,醉生梦死,清醒的时候,却永远沉默地看着他母亲的肚子,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。
父亲死得可疑,祖母却不敢声张,照着遗书上的说法,宣告了父亲的死。
随后,又将怀着身孕的儿媳送回了娘家,指望亲家能护住顾家最后这点血脉,让他平安成人。
可他终究被送了回来,只身一人。
背负着两代人的「过错」孤独前行。没人知道他到底背负了什么,也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,他却清楚地明白,自己要的是什么。
他要让祖母不再日夜疑神疑鬼,担心哪一日悬在头上的刀落下。
他要查明当年突儿兀都大战的真相,替父亲洗脱冤屈,找出杀人凶手,以报杀父之仇。
更要替顾家上下讨回这十几年所受的屈辱,重振顾府门楣。
至于他自己,有了这些,便足以!
他正想得出神,墨棋突然插了一句,“公子,先前您让盯着昌平候府,来人禀告,石奎手下那个叫王全的,带人出城了,看方向,是朝着南边去的。”
顾潜霍地睁开眼,“让人跟着,一举一动都要及时回禀!”
“是!”
不管昌平候府跟汤容的死有没有关系,两家隔着血仇却不是假,多加防备总是没错!
先前,若不是自己大意,哪至于让那小子坏了自己的大事!
一想到自己的差事,他心里那口气又涌了上来,堵在胸口,上不去,下不来。
他猛然起身,提剑跃到了屋外。
顾潜练了一夜的剑,沈熙也没闲着,翻来覆去了半宿,三更时才堪堪入睡。
第二日一早,她便听说了顾潜指挥使差事没了的消息,压了一晚上的气总算顺了。
虽说本就冲着抹黑顾潜去的,却没想到直接黄了他的差事,看来圣上年纪大了,确实在意自己的名声.
用完早饭,她还打算出门,却被老夫人拦了下来。
“脚上还上着药呢,且在家好好歇着吧!”
她立刻乖巧点头,“是。”
见沈缈冲她摆手,一脸得意地跑出门,眼珠子一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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