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魔域后,长华宫的戒备显然森严了许多,恍若一座坚固华丽的牢笼。
许是因为这次的变故的缘由,为了杜绝她再度逃跑的可能。
但这也更加坚定了裴娇要逃跑的决心。
她在还清债务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做,不可能耽搁在此处。
经过这段时间,她清楚地打探了那枚千年青松石打造的钥匙便在顾景尧的寝殿内。
只是如何进去取走青松石,并且走出长华行宫是件极为不易的事情。
裴娇心口处尚未愈合的伤疤连同封魂锁的副作用时常发作。
甚至哪怕位于蕴含地火的玉床,哪怕她的西院小筑是与外头已然入冬的魔域格格不入的春景,她也能常常感受到寒冷和疼痛。
她并不怎么在意,这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伤害,只知道忍忍便可过去了。
可她对自己的身体不在意,不代表旁人便不在意。
顾景尧深知封魂锁带来的影响,虽然她不比他是魔物,但是她体内也流着他的血,封魂锁反感一切魔物的东西,必然会折磨她。
这段时间顾景尧寻遍各类名医奇草,甚至去各类凶险秘境中探求,终得了一抹指引方向明示未来的龟甲。
长华行宫,身披狐裘的少年从漫天的风雪中步入阴暗的殿内。
走入偏殿时,入目是一弯新月模样的血池,于偌大的血池内浸泡着一面陈旧的龟甲。
魔域的卜筮者面色苍白地望向他臣服的年轻君王,于梅红色的衣袍之下,那劲瘦有力的手臂上布满错落的尚未愈合的狰狞伤痕。
他以锋利的刀刃于旧伤上划出一道新的口子,鲜红的血液滚入浸泡着龟甲的血池。
卜筮者实在看不下去,以头抢地道,“魔君,您乃是金贵之体,南魔域全靠您一人之力得以平安。”
“纵使修为颇高也经不住七日放血,若要以血滋养乌金龟甲,此等之事不如让属下来。”
顾景尧面色淡然地看着由自己的血滚入血池,轻嗤道,“用你的血,若是占卜出了差错,你提头来见么?”
卜筮者微微一噎,确实,乌金龟甲乃是上古圣物,需要用修为极高之人的精血浸泡滋养七日。
七日之后,龟甲便可用于指明当下之事的方向,修为越高,精血越多,占卜的结果便越准确。
他匍匐于地,不敢再言。
直至血池内的乌金龟甲终于褪去陈旧之色,焕发出金光之时,卜筮者这才起身,口中念着晦涩复杂的咒文。
顾景尧的手搭在被唤醒的乌金龟甲之上。
“如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,解开她体内的封魂锁?”
整片血池并无任何波澜反应,乌金龟甲静静躺在血池之中,殷红色的水面只映照出他面色逐渐的阴沉的脸。
卜筮者见势不好,立刻小声提议道,“魔君且等等,此事不易,给它一些时间。”
顾景尧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,他握着龟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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