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年旧疤,经得起又一次地揭开么?
即使真相大白于天下,不过是给那些杀人的铡刀,重新抹上一层血痕。
青年默不作声。
“王爷,再不走,要误了时辰了。”老叟弯着腰,走到楚王身旁焦急地催促。
少年用袖子擦着面孔,眼中的阴翳被泪水洗去,变得透亮。
“待本王再同哥哥说最后一句话。”
对于身边最后陪伴的人,楚王少见地露出了温和的神色。
老叟叹了一口气,点点头,退到一旁。
他抬目,盯着姜与倦露出一个笑容。就像从前兄友弟恭的模样。
嘴里吐出的话,却字字带刺:
“三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,从未体会过我们的痛苦吧。”
忽然走近一步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三哥,你是不是觉得什么都能尽在掌握?什么都能得到?披着这副完美的皮!就能得到天下人的敬仰?
如此,弟便祝你,终有一日,面目全非,众叛亲离,为人弃如敝履!”
“哈哈哈哈…”如愿以偿,太子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,楚王快意而疯狂地大笑着,坐上马车,慢慢消失在远道之上。
只留下那满含恶毒的诅咒,于风中久久挥散不去。
……
“斩离。”
“在。”
姜与倦端坐马车之中,雪白的衣袍拂在座下,闭目养神。坐在车外护板上的斩离掀帘走了进来,于太子身边半跪。
青年蹙眉,喃喃,“孤长他五年,是他的哥哥,勉强也可算作长兄了。”
“我今日才知,他心中有如此深的怨怼。”
“…是父皇错了么?还是孤错了?”
沉静良久,斩离低沉冷肃的声音才传来:
“殿下与楚王是兄弟,可在此之前,殿下先是楚王的君,再是他的兄长。而他是臣。
为臣者,向君提出种种要求,甚至指责发难,让君按照他的想法行事,这些都是没有道理的。”
“是楚王爷太过偏激,不知分寸。”
“为君则刚,殿下不能心软。”
姜与倦含笑,扫他一眼,缓缓道,“你倒是清醒。”
他的目光慢慢地沉淀下来,抹去那一丝动摇:
“不错,为君则刚。”
为君者要的,既不是爱戴,也不是倾慕,而是绝对的臣服。
对于任何人,都是如此。
白妗与魏潜回来的路上,又遇到了姜与倦的车马。
这回是他掀起帘子,主动相询道:
“怎只有你二人,不见神医?”
他目光带了一丝考量,从魏潜的面上,看到白妗的面上。
白妗望着他浅笑,眼波中含着淡淡的疏离,而魏潜则皱了眉道:
“实在不巧,我二人寻到神医所居的常芝林中时,只有一药童出来迎接。只道主人昨日动身云游,并不在家中。”
“何时归?”
“未定归期。”
姜与倦的眉心也染上一丝沉重,沉吟着不知在想什么,终是一叹道,“罢了,”
看了眼
请收藏:https://m.bqso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