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寒芒隐隐,竟是他打磨的那把小刀。
“妾的罪过无可辩驳,如今唯有一死,以保全殿下的名声。但求殿下看在过往情份的面上,能够饶他一命。”
忽有疾风将那刀刃打落,他赤足而出,在少女身前蹲下,衣袍垂在地面。
白妗眨眨眼睛,盯着自己的手腕,无辜一笑:
“果然锋利。”
姜与倦托着她的手,哑然:
“你怎可如此。”
她反手来覆盖他的掌心。
温热的血淌了进去,仿佛烫在他心口,灼出一个无法愈合的小洞。
因疼痛,翦水双眸中含着泪意。
仿佛不舍,却是绝情。
他用白绢仔仔细细为她擦拭,她靠得很近,声音也细声细气,犹如爱人间的私语。
“殿下,您八岁的时候,在做什么呢。”
“背书?习字?骑射?还是在东宫听太傅讲学…”
“殿下想不想知道我八岁的时候,在做什么呢…”
她笑了笑:
“为一顿饭食,与同龄之人大打出手。”
他想要去搂她入怀,她却轻巧地避了开。
她的话语,已然将他们分割在了两个世界,隔着他难以穿透的屏障。
“妾乃前朝青衣教之人,出现在殿下身边,怎会没有异心?若说全然赤诚,殿下必然是不信的,否则,也不会做出那些举动了。”
“你还在怨孤?”
“不。妾不怨。”
她缓声说:
“妾若是殿下,也会如此做。”
她抚上他的眉心:
“妾区区鄙贱之人,配不上殿下。”
柔嫩的指腹在眉宇划动,最终断然离去,微凉的触感却留存。
青年沉默了很久很久。
“为什么不赌一赌呢?”
妗妗,为什么不赌呢?
“您是大昭的太子殿下,未来的帝王,于您而言,妾不过是路边一朵野花,是过眼的云烟。”
“妾不敢赌,也不想赌。”
“殿下,放了妾吧。”
他得死死地咬着牙,才能压抑住喉咙里的哽咽。尝到喉咙里的血腥味,手脚一阵一阵地发冷。
“殿下不说话,妾便当是默认了。”
“休书,何时能到妾的手中。”
他抬起微红的目,看她的眼:
“你便如此迫不及待。”
她恭顺地垂下了头,一如从前:
“妾厌了这森严规矩,厌了给人下跪。您知道,妾一向是不肯委屈自己的。”
他别开了视线,不再看她。
“明日午时,奉觉寺山下。”
“多谢殿下。”
白妗起身,一礼:
“妾就此拜别,唯愿殿下福寿安康。”
崔常侍端药进屋,却闻到一股子血气,他忙将托盘放下。
瞪大眼睛:“殿下您这是做什么!”
青年稳稳地坐着,紧握的手里全是血迹,正汩汩从指间淌下,浸透了大腿的布料,洇出一抹红云。
崔常侍去掰他的手,里边是一把月牙形状的刀刃。
远远丢开这满是鲜血的刀具,那掌心已被划出见骨的伤口,此刻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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